_KANAMU

产的很杂,请走起合集(●°u°●)​ 」

致最爱的你


群里的活动,我抽到了梨梨的梗,就不剧透了 hhhh但确认是HE(●°u°●) 」

魔法师paro

别问我名字为什么这么酸,我也不知道hhh我起名字全靠灵性(?),写完忽然想叫这个了就用的这个【你


谢谢小天使们赏脸来看!!如果ooc请打我!【土下座


比心o(*////▽////*)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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濑名泉最近身上发生了三件怪事。

 

第一件,他从某一天开始记忆出现了一段空白,这段空白的跨度大约是两三个月,他甚至完全不清楚造成这段空白的原因是什么。

 

第二件,他的脑海里莫名其妙的产生了一种近乎执拗的想法——要找到一个人。然而这个人具体是谁,什么样,到底在哪儿他一概不清。

 

而第三件则是此时哼着歌在灶台前鼓弄各种面粉和烹饪器具的家伙,鸣上岚。

 

不到一个月以前,也就是濑名泉忽然发现自己出现记忆断档的不久后,这个自称鸣上岚的家伙忽然敲响了他的家门,坚称自己是他的好友,当下出现了意外,导致其不得不过来投奔他。

 

濑名泉当然不是谁说什么都信的三岁小孩,何况哪有本人毫无印象的好友,但他看着鸣上岚真挚的神情,不知道哪里出来的一股子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是安全的。

 

当然也还不至于第一次就直接接受这个说法并大开家门,但在他厉色拒绝了这个美丽青年之后的连续一个星期里,这个人都坚持不懈的上门推销自己,神情也从第一次的信心满满变成了最后的可怜巴巴,濑名泉拗不过他,最后叹着气把他让进了家里。

 

反正他对自己的能力充分自信,大陆上如今三十岁以下的大魔法师只有二十一个,即使是有史可循的也不过百来位,濑名泉恰巧是其中之一,如今胆敢如此堂而皇之前来挑衅的魔物大抵还没生出来,即使生出来了,也是能力和胆量不成正比的残障分子,他一个法杖能直接敲到地底下去,连法阵都不用起那种。

 

然而住了没几天,濑名泉发现自己还是太年轻,不傻却敢前来挑衅的魔物真的有,比如他眼前这位。

 

其实说是魔物并不完全合适,因为他是个幽灵,人死后意志存留在世衍生而出的幽灵。魔物和普通灵物的划分区别端看其会不会魔法,好巧不巧,鸣上岚生前也是位魔法师,所以即使肉体早已消失殆尽,他依旧能够发动魔法,这样一来,这家伙到底算不算的上魔物实在难以界定。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濑名泉没能第一时间发现鸣上岚的真实身份,一般而言,魔力越强的魔法师死后形成的幽灵能力越强,也就越善于伪装,而他作为一个同样魔力强大的魔法师,自然能无比清晰的看到鸣上岚,以至于一开始反而把他认成了普通人。

 

不过魔物也分好坏,并不是所有的都会以害人为目的存在于世,濑名泉看着跟路边都猫狗都能打成一片的鸣上岚,决定观察观察再说。

 

结果鸣上岚就这么心安理得的住在他家里,每天的生活不外乎做做饭洗洗衣服烤烤点心修修花草,休闲到人神共愤,用无所事事来形容也毫不过分。濑名泉在旁边看了半个多月依旧不见他有任何其它的事情要做,终于忍不住问他。

 

“我说,你成天就这么闲在我家里呆着算什么事啊,你到底干什么来了?”

 

没想到鸣上岚听完无比诧异:“人家最主要的事情明明是陪着你嘛。”

 

第一次见这种不请自来还义正严辞地说陪主人的,濑名泉差点吐血三升,“这算什么?”


“这件事很重要!”鸣上岚非常郑重地说。

 

重要个鬼,别跟我说你一直徘徊在人世就是为了陪我,可我压根儿不认识你啊。


想到这儿濑名泉倒是想起来,自己从来没问过对方对自己具体是个什么状态是否清楚这件事。

 

事实上确实存在一些人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去世,比如睡梦里遭到致命袭击,然而生前有很强的未了心愿或者某种执念,于是灵魂并没有依照正常情况转世或者前往魔物地带,而是滞留在原本的地方,这种情况下确实可能出现本人并不知道自己已是幽灵的情况,然而这种事发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因此一时也没想到,而是直接把对方归为主观上的滞留。

 

可这段时日下来,鸣上岚的奇怪表现让他想起来这个微小的可能性。但这种情况下贸然告诉对方事实可能会刺激到他,这可不仅仅是让对方心志波动的问题,由于幽灵本身的性质原因,过大的刺激可能对其影响很大,忽然转化成恶灵或者魔物都不是什么特殊情况,最严重的可能会因此产生灵压爆炸和魔压爆炸,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于是他委婉的问:“我说,你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情况吗?”

 

这话问的没头没脑,鸣上岚一时没搞明白他具体想问什么,于是试探地说:“是说。。。人家借住在泉酱家的事?”

 

“不是,那个,你没觉得自己和。。。以前有点不一样吗?”

 

鸣上岚愣了一下,正当濑名泉见此暗叫不好的时候,他忽然笑了:“我说什么事呢,是说人家是幽灵这件事?当然知道啊。”

 

“。。。”濑名泉松了口气的同时扶住了额头,“你一个魔法师难道不知道幽灵存活于普通人世的威胁性?到底是为什么会这样子呆在这里啊。”

 

“为了泉酱你嘛!”对方回答得理智气壮。

 

“可我根本不认识你啊。”

 

这话说完鸣上岚的表情一下子就低落了起来,他默默的看了看手里正在搅合的巧克力面糊,又开始一下一下地无声的搅拌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轻说,“泉酱你可能只是忘了而已。”

 

他的难过几乎把空气都粘黏在一起,紧密而连绵,一直顺着濑名泉的呼吸涌进他的身体里,粘粘黏黏,把他的五脏六腑都搅在一起,压抑着纠缠。

 

他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为了这么个莫名其妙的陌生幽灵会有如此感同身受的悲伤,但眼下这并不重要,该说的总归要说清,不能因为一点旁的情感就被一带而过,那样的话就更需要怀疑对方的用意了。

 

“我什么时候认识你的?”他问鸣上岚。

 

这话似乎挑起了鸣上岚的开心记忆,方才的悲伤一下子被覆盖了过去:“咱们是魔法学院的同学嘛!”

 

这就更不可能了,濑名泉记忆空白的时间只有两三个月,他的学院时光显然不在这段时间范围内,他没理由完全不记得鸣上岚这号人。

 

“一般人也不会因为只是好朋友就即使是变成幽灵也要陪在对方身边吧?“

 

鸣上岚闻言顿了顿,低头搅拌着面糊,声音闷闷的:“如果不是普通关系呢?“

 

“啊?“

 

“如果,是恋人关系呢?“

 

“别逗了,哪有人记不清自己前男友的。。。呃,因为你实际已经不在了,叫前男友没问题吧?”濑名泉果断否定了这个想法。

 

然而这话还没说完,横亘在他脑海里很久的那个谜团忽然被这个假设掀开一角,是了,恋人,那个不知在何处也不明详情的他执念想要寻找的人,大抵就是他的恋人了。

 

这两个简短的字音只要舌尖轻轻一挑就能简单地说出来,可仅仅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心底里翻卷而出的汹涌情感沸腾着蔓延而上,一直灼烧到眼底头顶,烧得脑海里一片麻木,像是电流击穿心脏。

 

他一时间愣住了,被这两个简单字眼所带来的熟悉的温暖感填充到四肢百骸。

 

鸣上岚看着他呆怔的神情,表情里说不上是悲伤还是挣扎,似乎在努力做最后的试探:“泉酱,你想到什么了?”

 

“我大概知道那个我想找的人是谁了。”

 

他看着濑名泉的样子,眉目间有怔忡有怀念有寻寻觅觅过时光后恍然惊醒的轻松,却独独没有他。

 

一切清晰的根本不需要再询问下去。

 

那种连面对死亡都未曾体验过的绝望自头顶将他淹没,冰冷的寒意无孔不入,直冻得他呼吸不上,心脏停滞。

 

错了,他现在连心脏和呼吸都没有,又怎么说的上呼吸不畅心脏不跳呢。

 

鸣上岚一直自诩忍耐力极强,在恋爱上受到的委屈更是不少,当年还在学校的时候是他追的濑名泉,前前后后从隐晦到明目张胆加起来足有两三年的时间,濑名泉才终于点了头。

 

这两三年里他经历过的悲伤、难过、酸意甚至绝望加在一起,也没有现如今濑名泉的一个表情来得令他痛苦。

 

他不但不要他了,还连同两个人之间的一切都全部否定掉。

 

他知道濑名泉有一定程度的记忆缺失,但这并不包括在说到恋人这个词语的时候濑名泉神情怀念,却看的不是他。

 

他低着头,用搅拌的动作掩饰脸上努力把眼泪憋回去的动作,好在濑名泉还没有完全适应回来,倒是没发现什么异样。

 

他把面糊搅得细腻而均匀,然后拿来模具把面糊挨个倒了进去,再撒上果干和烤杏仁片,等到这些动作全部做完,他才有信心自己可以正常的讲话了,而不是一张嘴眼泪就要掉下来。

 

“那么,泉酱的爱人是什么样的?“

 

濑名泉还是那么一副半放空的状态在回忆,他似乎还没完全记起来,于是有点犹犹豫豫的:“金色的头发,长得很好看,很开朗很可爱,然后,大概有点笨笨的。。。吧。“

 

说到底,藏在濑名泉心底这么多年的还是那个天真的学弟,那种无论如何都挣扎无果的无力感攀上来,将先前绝望的感觉都一并淹没。

 

可他不想承认,也私心的不想让濑名泉找到游木真,如果这是他的执念而最终一定会被达成的话,他希望越晚越好,哪怕多一分一秒,哪怕最后濑名泉想起来后去指责他的隐瞒都没关系,他想保有这最后的一点时光。

 

于是他绝口没提游木真,而是问濑名泉:“那人家陪泉酱一起去找吧?你有什么线索吗?”

 

濑名泉想了想慢慢的摇了摇头,然后又补充了一句:“记忆碎片的感觉倒是有,但我除此之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具体是在哪儿发生的都不知道,这跟没有也没很区别。”

 

说的也是,这个结果鸣上岚倒是乐见其成,越晚想起来他就能跟濑名泉多待一会儿,“那以后碰见了就能想起来啦~”

 

“我怎么觉得我记不起来这件事让你这么高兴?”

 

“怎么会怎么会~”鸣上岚的笑意藏不住。

 

“。。。。。。”

 

结果自那以后,鸣上岚就借口帮濑名泉找记忆拉着他到处溜达。不管目的是什么,结果总归是濑名泉和自己一起约会,他想。

 

濑名泉本身倒也没什么事情做,他日常如果没有委托就可以宅在家里看看书锻炼锻炼身体,可魔法师到他这个级别的,基本上日常的清清小怪早就跟他无缘了,一年到头也没几个大单子的情况司空见惯。

 

自己以前这种空闲的时间是用来干什么的呢?濑名泉有点想不起来了。

 

他最近的记忆缺失着实是个棘手事,他也为此翻找了不少资料,结果似乎没有什么和他完全相符的,只有魔法冲撞的症状和他有一部分重叠。

 

大概是上一次行动的时候遭受到了什么比较严重的魔法冲撞或者魔法反噬,可究竟上一次行动是什么呢,却又想不起来了。他揉了揉额角,每一次试图回想这些都会令他头痛欲裂。

 

“啊啦,泉酱?”鸣上岚似乎发觉了他的不舒服,转头伸出手来要给他按摩。

 

方才他正坐在桌子前指挥一只茶罐打开自己的盖子跳起来往茶壶里倒茶叶,茶罐无比听话,跳起来劲头满满,茶壶太太也非常默契的打开了自己茶罐等待茶叶们掉进自己的肚子里。

 

不知道为什么,濑名泉家里的家具器械都非常听鸣上岚的话,甚至比在他这个主人的手下还要乖巧,他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他的脑袋似乎变得更疼了,那种钻心的疼痛随着他的进一步思考越演越烈,像是无数只魔虫撬开他的脑袋钻进去群魔乱舞,疼得他昏昏沉沉,根本无暇再继续思考下去。

 

这大概是归功于他刚才隐隐约约的觉得,那个场景似乎无比熟悉。

 

周末的时候鸣上岚又拉着他往咖啡店跑,说是以前两个人经常去的地方,要故地重游一下。濑名泉吐槽他,你不是陪我去找恋人和记忆的么,咱俩的记忆算什么事儿啊。

 

我说泉酱,你能不能别再当着人家的面恋人恋人的了,很难受哎,鸣上岚抗议道,咱俩的记忆也是记忆!前男友也有人权的好吗。

 

都说了我不认识你了。。。濑名泉小声嫌弃。

 

鸣上岚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样子,他也没办法,只得跟着一起去咖啡厅坐坐。说实在话他身边发生这么多奇葩事之后他一直在奋力寻找资料,倒是好久没有闲情逸致去咖啡店和餐厅坐坐了。

 

俩人走进咖啡厅的时候正是店里的繁忙时段,濑名泉拿了面包和咖啡去前台结账,店员忙完这个忙那个,压根没有理他。这情况已经不是到今天第一次了,他俩刚才走在街上,不但街上人烟稀少,甚至连仅有的几个人看到他们都视若无物。

 

按理说这个情况是很少出现的,大魔法师无论在哪个国家都是稀缺资源,无论生活中的小小魔物扰乱还是危及国家安危的魔物大入侵,都需要魔法师出面解决,于是衍生出了老百姓对于魔法师的无比热情和崇拜,更枉论是对最高阶的大魔法师。他们平时佩戴着协会统一颁发的徽章走在路上都要因为热情的百姓递来花朵和水果吃食不断走走停停,然而这次却是天壤之别。

 

在街上的时候鸣上岚就有给他进行过解释,说是三个月前的大魔法争斗实在太过惨烈,短短的半个多月内,本国的近三成魔法师都死在了入侵的魔物爪下,甚至有两名大魔法师也不幸遇难。即使如此还是没能完全杜绝魔物入侵城市伤及百姓的情况,大量家庭因此说是家破人亡也不为过,现在即使战事停歇,老百姓对于魔法的心有戚戚自然难以避免。

 

那场战役正巧发生在濑名泉记忆断档的时期,他一星半点都想不起来了,不过国家东面的魔物森林对这个国家的资源虎视眈眈也不是一年两年,这个情况合乎常理。也许,他的记忆缺失正是因为在这场战争中受伤。

 

他的头又开始隐隐的痛了。鸣上岚见此赶紧转移话题,推着他往咖啡厅走。结果走到了咖啡厅,却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连鸣上岚的头都要开始疼了。

 

他拉了拉即将发火的濑名泉,伸手把钱放在了柜台上之后推着他往店里走。“体谅体谅嘛,泉酱。”

 

角落里有一张小小的桌子还空着,鸣上岚开心极了:“lucky~老地方没人哎~”

 

“老地方?”

 

他一边设了个小法阵把这个位置“隐藏”,一边解释:“以前咱俩总是坐在这里嘛~没办法,年纪轻轻就是大魔法师太显眼了,低调好难哦~”

 

说到最后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倒确实也是实话。

 

他挑了挑眉毛:“你该不会想说你也是大魔法师吧?”

 

“是的呀!咱们这两届就咱们两个目前拿到了大魔法师资格认证嘛。”

 

濑名泉嗤之以鼻:“别装了,30岁以下的大魔法师一共就21个,我还是认得清的好吗。”

 

“那你数嘛!”

 

结果濑名泉来来回回数了四遍,全都是20个,鸣上岚摊摊手:“你看,泉酱你就是把人家忘了。”

 

到这个份儿上濑名泉也无话可说,现如今连他自己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忘记了鸣上岚这个人。

 

不知道是他的表情太过直白还是鸣上岚对他太过了如指掌,他的表情这么一做出来,鸣上岚立刻蹬鼻子上脸:“是吧是吧,泉酱你看,你记忆里的恋人金色头发很好看,性格也开朗,是不是跟人家很像?人家也很可爱嘛~“毫不遮掩自己的厚脸皮。

 

他这么嬉皮笑脸的表情融进咖啡的香气里,濑名泉不知为什么忽然心跳漏了一拍,紧接着,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又排山倒海一样的盖过来。

 

太疼了,疼的他几乎要掉下泪来,像是一道疤痕刻骨地附着在心脏上,此时被鲜血淋漓的揭开来。

 

他恍惚感觉到鸣上岚几乎是扑上来的,一边给他揉脑袋一边心疼得不知所措,他看着他着急的样子,忽然觉得也许这个人真的没有骗他,至少鸣上岚喜欢自己这点,再没有比他现在的神情更加真心实意更加足以证明。

 

 

濑名泉头痛的频率越来越高了,而且毫无规律可言,有的时候是一个场景,有时则是一个动作,但无论如何,似乎他每一次头痛的源头如果是人,那么一定是鸣上岚。

 

这似乎有点影响正常生活,鸣上岚对他的态度也越来越小心翼翼,前些天动辄连逗带撩的情况越来越少发生,有一次两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就打闹起来,脚下一滑跌在床上,本不是什么特殊事,他却忽然头痛起来,疼得冷汗直冒,莫名其妙的。

 

其实并不是真的莫名其妙,隐隐有一个想法在濑名泉脑子里出现,可另一个严肃的事实却又无比清晰的随之弹跳在他眼前否认着那个可能。

 

他为什么一点都不记得鸣上岚?这种不记得不是记忆被大片抹去,而是他的记忆是连贯的,然而却从未出现过这么一个人。

 

这些一个又一个的问题不断出现,隐隐指出某一个特殊的方向,可在那条清晰的道路之前蜿蜒盘绕着无数藤蔓和细小岔口,各种各样的未解让濑名泉脑子里一片乱麻,在头疼的阻碍下更加理不清思路。

 

他到底在找谁,又为什么要找他的爱人,他的记忆去哪儿了,他的记忆又为什么似乎和鸣上岚相关,可他为什么一点也不记得这个人?

 

还有,鸣上岚到底是怎么死的。

 

鸣上岚作为一个大魔法师,到底是怎么死的这点十分奇怪,按理说一个国家稀缺的大魔法师如果去世,国家会举行宏大的缅怀仪式,然而他的记忆里短时间内并没有这么个仪式,除非鸣上岚死于他完全遗忘的两三个月内。

 

这个问题被问出来的时候鸣上岚愣了一下,手里的玻璃杯晃了晃,里面的冰块叮叮当当的撞在玻璃壁上。

 

“还记得人家跟你说的大型魔物入侵吗?”

 

“记得,你是那两个大魔法师之一?”

 

鸣上岚低下头,金色的额发坠下小片阴影,挡住了他的眼睛,他轻轻的应了一句“嗯”。

 

果然,难怪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对方,只得抬手揉了揉对方的脑袋,手感柔软,他不知为什么就产生了一种“真可爱啊”的感觉。

 

这感觉实在见鬼,濑名泉被自己的想法吓得手一抖。对方感受到他的停顿,以为他头痛又犯了,赶紧抬头关切的看着他:“泉酱你头又痛了吗?”

 

这话不问还好,一问那种钻心的疼痛又从脊椎攀了上来,这次更为严重的是,他的心脏也随之疼了起来,真真正正的撕心裂肺。那种撕裂心脏的感觉又来了,在鸣上岚关切的目光里越演越烈,已经到了几乎无法承受的地步,他不知道具体是脑袋更疼一点,还是心痛更剧烈一点。

 

这一回他无比清晰的感到,疼痛和鸣上岚以及那场战事紧密相关。

 

 

 

“真的要看吗,泉酱?”鸣上岚手里紧紧握着那本最新出版的《近代魔法大型战役详史(第3册)》,犹犹豫豫的不肯递给濑名泉。

 

濑名泉坐在椅子上瞪他:“我像是在开玩笑?”

 

“不是。。。人家怕你头痛承受不住嘛。。。”鸣上岚虽然娘气,但从来不至于真的婆婆妈妈,这一次他倒是彻底把这个词发挥的淋漓尽致,“还是别看了吧?现在这样挺好的,记不起来也没什么嘛。”

 

这回换来濑名泉无声的凝视眼神,被这样的眼神盯着不出半分钟鸣上岚就败下阵来,泄气地把书递了出去。

 

濑名泉拿过来书默默的吸了口气,说实在话他自己也没有足够的自信相信自己能够看完之后平安无事,光是平时想起来一点就让他头痛欲裂到浑浑噩噩,如果真相毫无遮拦地展现在眼前,他真的能够撑住吗?

 

但如果不看,那么就永远驻足不前,如论结果如何,他都并不想以保护自己为借口逃避,逃避又能逃避多久呢,一辈子吗,那样躲躲藏藏的一生又有什么意思。

 

他将书翻到最后,还没等他往回翻到章节开头,就被最后一页的文字冻在原地。

 

无论如何假设,无论想象了多少种可能,无论查询了多少书籍寻找失忆的源头,唯一这一种结果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思考过的。

 

那一瞬间他不知道该说是大脑空白还是思路爆炸,所有的血液一齐涌入头脑,然后空空荡荡的肢干里一片冰冷。

 

哦不,说是血液也不尽然了,大约只是意想中的血液罢了。

 

战役史记录里的最后一次大型战争死伤惨重,为时17天,死亡魔法师79人,大魔法师2人,这两个处于魔法师顶端的人被白纸黑字地记入史册肩并肩地排列在一起:

 

濑名泉和鸣上岚。

 

 

 

啊,这么一来,似乎一切都说的通了。

 

为什么他的记忆有断档,为什么街上和店里的人都看不见他,为什么他会产生那种执念去寻找一个人,为什么他有时候不用附加触碰魔法也能摸到鸣上岚。

 

在几乎要把他撕碎的疼痛里他恍惚想起来了,当初那场血淋淋的战役,想起来他在心底视若珍宝却从未说出口的爱人,想起来他的悲伤和歉意,想起来他忘记这个人却始终徘徊人世的原因。

 

魔物攻击远比他恢复记忆前想象的还要凶烈,人在死前是有感觉的,他感到自己撑不住下一波攻击了,不远处的鸣上岚的头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即使是在如此横尸满地的场景里依然散发出能暖到心底的温度。

 

他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来鸣上岚当年追他时的场景,那时候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这么喜欢这个人,简直可以说的上是把所有伤对方心的事情都做了一遍,根本没有给自己留任何后路,后来脸打得啪啪响,也只能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他想起鸣上岚冲他可爱的笑,又想起当初自己伤他心的时候对方难过的神情乃至忍耐不住的眼泪。自己还真是个彻彻底底的混蛋啊,他想。

 

如果鸣君不认识我就好了,如果,他记不得我就好了,这样在日后没有我的日子里他也能愉快的生活,哪怕最后他也不幸中招,那么即使转世、即使作为幽灵他也不会被我的事情影响。

 

拼尽全力把遗忘魔法甩出去的一瞬间他忽然后悔了,人就是这么一个自私的生物,鸣上岚在没有他的日子里快活的生活,忘掉他去寻找下一个爱人,他想象不出也完全不想想象,可怕的独占欲在心底疯狂叫嚣,以霸道的姿态占据他的仅剩的最后一点神志。

 

然后世界便陷入了黑暗。至于为什么最后忘掉对方的是他,大概是最后那个魔法没能真的甩出去,反而是落到了自己身上,这个理由荒唐而好笑,却确确实实的发生了。

 

他有点想笑,却觉得浑身都使不上来力气,身体千斤重,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睁开了眼睛。鸣上岚坐在床边,见他睁眼赶紧问他感觉怎么样。

 

大约是刚才头痛太剧烈他昏过去了。

 

他没说话,伸手握住了鸣上岚放在床沿的手。当初他本来是因为想让鸣上岚轻松才施了魔法,结果却更混蛋了一次,鸣上岚因为他的否认伤心难过的神情无比清晰的浮现出来,翻卷出更深的歉意。

 

还有太过不坦诚的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才让对方稍微一否认就能当真啊,为什么自己稍微一形容就能让这个人想到另一个人身上啊,傻的难道不是你吗。明明那么在乎的,明明在乎得想要让你忘了我,明明在乎得即使忘掉也一次次因为你心跳,可我却一次都没有告诉你过。

 

他看着自己手里鸣上岚纤细好看的手指,轻轻说:“为什么不相信自己啊,我明明那么喜欢你。”

 

鸣上岚愣了一瞬间,怀疑自己没睡醒或者长错了耳朵:“泉酱你说什么?”

 

刚说不够坦诚,他立刻就原形毕露了,哼了一声:“爱听见没听见!”

 

鸣上岚眼睛都亮了,仿佛万千星辰坠落其间:“看在人家当幽灵都要陪你的份上,再说一遍嘛,拜托了泉酱~”

 

“哼,少来。”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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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了,梨梨一开始的题目是“误认为自己仍存活于世的幽灵执念寻找自己的恋人”,不知道她对这种诠释满意不hhh不满意也没法重来了hhhhh【被打死


感谢能赏脸到这里的小天使们呜呜呜【疯狂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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